2006年,嬰寧在上海做變性手術時認識了很多病友。由于怕家人擔心,大家幾乎都是獨自來上海做手術的,相似的人生經歷和同樣的痛苦,使得病友們很快成了好朋友。
一個男孩錯放在女人身體里
他自己“割掉”了乳房
30歲的小朱是女變男的易性病患者,住在嬰寧病房的隔壁。
雖然生就一副女兒身,但小朱從小就認為自己是個男孩子,非常厭惡身上的女性器官。高中畢業后小朱考上了一所醫藥專科學校,聽過一堂激素課,小朱瞞著家人,連續服用了10年的雄性激素。
嬰寧記得,第一次看見小朱時,小朱剛做完手術,為了加速創口的血液循環,需要多次在樓道里散步,長期服用男性激素后的小朱,渾身布滿了粗重的汗毛,除了嗓音有些尖細,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曾是個女孩子。
“小朱的前胸有兩條很長的疤痕,是他自己割的。”嬰寧說,小朱是醫科學校的學生,自己給自己打麻藥,用手術刀切除掉了乳房,為了將乳腺也一起切除,當時的傷口切得過于大,連乳頭也一起切下。
由于當時小朱對傷口采用的是醫療縫合而不是美容縫合法,使得胸前留下了兩條又長又深的疤痕,足有半尺長,已很難再通過整形手術修復。“我就是個男孩子,只不過錯放在一個女人的身體里。”小朱說起這件事時表情復雜,一直無奈地搖頭。
小朱常為胸前兩條難看的疤痕苦惱,嬰寧就拿簽字筆在他胸前畫上漂亮的圖案,像文身一樣蓋住疤痕,盡管一沾水就掉色,但小朱還是非常感謝嬰寧,兩人成了好朋友。
“她”和她青梅竹馬的愛情
他的婚禮定在10月
35歲的小文也是個女變男的易性病患者,與大多數病友相比,小文要幸福得多,因為身邊始終有愛人陪伴。
小文的老家在山西農村,從小就和鄰家女孩小梅是好朋友。后來兩人相愛,但在家人巨大的壓力下,不得不分手,并各自成家,也都生了孩子。
小梅的婚姻生活很不幸福,酗酒的丈夫總是毆打她;自認是男孩子的小文更加痛苦,整日都過著以淚洗面的生活。
七八年后再次見面,此時小梅和小文已各自離婚,都帶著剛上小學的孩子獨自生活。兩人很快就決定要一起度過余下的人生。“嫂子對大哥特別好,經常半個月都不換衣服地守在病床前。”嬰寧回憶說,因為小文的性格很豪爽,所以病友們都稱小文“大哥”,而小梅自然就成了嫂子。
嬰寧笑著說,小文變性后已經拿到了新身份證,和小梅的婚禮就在今年10月份,這個特殊的四口之家,也得到了兩家人的認可與祝福。
一跪兩個小時的友誼
她送來貼心的生日禮物
江蘇人小孟是男性變女性的易性病患者,從前在老家做服裝生意。小孟說話大大咧咧,總是無意間出口傷人,時間一久,她和病友們的關系處得很緊張。
嬰寧回憶說,做完手術,大家都很疼,但為了不影響病友,都強忍著不出聲,但小孟不停哭喊,讓同病房的幾個病友幾乎整夜無法休息,大家對她的意見很大。
一次,小孟幾乎哭喊了一夜,當時剛拔完尿管不到三天的嬰寧來到小孟床前,拿毛巾為她擦額頭。“小孟喊疼不是故意打擾我們休息,是因為太疼了!”嬰寧說,因為她也同樣感受過手術的痛苦,所以很能理解小孟,由于她還不能久坐,就把枕頭放在地上,跪著安慰小孟說:“再忍忍,等天亮了就不疼了。”
這一跪,就是兩個多小時。在嬰寧的安慰下,小孟漸漸平靜下來,熬過了最難忍受的疼痛期。
如今,小孟回到了老家,繼續經營自己的服裝生意。和很多女孩子一樣,嬰寧喜歡漂亮包裝的食品,小孟就在嬰寧生日的時候,寄到天津整包的食物。
“雖然有男性變女性,也有女性變男性,但因為是病友,讓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知己。”嬰寧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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