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重達780磅,在床上躺了7年沒有起來過;為了去醫院治哮喘,消防隊員不得不撬掉他公寓的兩扇窗戶用起重機把他吊出來;如今正在接受減肥治療的他,惟一夢想就是能自己站立起來……]
【新華社供本報特稿】 約翰·凱茨體重625磅(約283公斤),這超出了他雙腿所能承受的極限。他最后一次站立是在1998年8月1日。那晚,他正在美國巴爾的摩市郊區的家中為妻子吉娜做通心粉和奶酪,突然倒地不起。
此后,他在床上一躺就是7年。今年,他39歲。
夢想與希望
凱茨只能俯臥,因為如果他轉身仰臥,身上贅肉的運動就會壓迫氣管,導致窒息。他的頭從來沒有碰到過床單或枕頭。晚上,他的左臉頰就擱在肩膀和胸部的一大堆肥肉上。
凱茨現在有一個夢想:有一天,他能自己站立起來,在廚房中為位客人準備盛宴,他不再需要別人幫他洗澡、上洗手間。
夢想給他以希望。同樣給他希望的還有:他過去曾經更重。“我曾重達780磅,”他告訴《華盛頓郵報》記者。
吉娜插話說:“781.8磅。”
出門的難題
日子一天天的過去,7年轉瞬即逝。對這對夫婦來說,時間已經使一切在旁人眼中不正常的現場變得司空見慣。
每次凱茨不得不出門——通常是去醫院治哮喘,就如同演一場大戲,得驚動很多人。
1999年春天的那一次,消防隊員撬掉了他公寓的兩扇窗戶,用起重機把他從2樓的屋里吊了出來。當時,周圍幾個街區都為此被封鎖。
兩個月前,消防隊員又從巴爾的摩國家水族館借來吊鯨魚的專用設備,把他從房里吊到一輛平板卡車上。媒體派出的一架直升機從空中拍攝了全過程。隨后在電視節目中的亮相加劇了他心靈上的痛苦。
“居家男人”
記者有時會選擇在餐館與被采訪者邊吃邊聊。但對凱茨,這顯然不可行。
“我會給你做頓飯,”凱茨上月從醫院回到家后對《華盛頓郵報》記者說。結果,他就在床上忙開了。
第一眼看見凱茨的感覺,就是震驚。他躺在起居室里一張經過特別加固的病床上,腳對著墻,頭沖著門。天氣好的時候,門通常開著,他可以向過往的人們打招呼。他的雙手和前臂看起來也很正常。但從總體看,他的頭和前臂就像是漂浮在身體其他部分的“肉海”中一般。他的上臂有正常人的大腿那么粗,肚子就和25加侖(95升)的果凍袋那么大。
在床上做飯
當音樂響起,凱茨會隨著節奏點頭聳肩,身上層層疊疊的贅肉隨之產生“海嘯”般的效果。這就是他的日常鍛煉。
“沒什么比看著一個胖子在床上跳舞更有趣的了,”38歲的吉娜說。她的體重也有225磅。
凱茨每月都會為妻子和住在一起的姐姐杰茜做幾頓飯。他這次決定做的是燉牛肉、檸檬雞肉和蔬菜沙拉。
杰茜患有智障,凱茨因肥胖而患有關節炎和哮喘,他們倆每月可以領取1500美元的殘疾人救濟金,再加上每月171美元的食品補助,這就是這家人全部的收入。
“只要把原料給我,我能做出廚師在廚房里所能做的幾乎一切菜,”凱茨說,“你一定要嘗嘗我做的肉丸。我的肉丸有籃球那么大。”
最終,記者吃完了盤子里的所有飯菜。這時,凱茨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起初那么令人震驚。他問道:“作為在床上做的飯,你認為我干得怎么樣?”
與肥胖為敵
凱茨從小就胖:一年級體重100磅,四年級165磅。其他孩子因此給他起了不少綽號,這也使他變成了一名“斗士”。
不過,這些年來,凱茨一直都想減肥。四年級時,父母就帶他去看醫生,醫生給他規定了食譜,限定他每天攝入的總熱量不得超過2000卡路里。凱茨說,當時他減掉了40磅體重,但后來又穩步反彈。16歲時,他重200磅,18歲300磅,31歲500磅。
26歲那年,凱茨的膝蓋出了問題。醫生說,他患上了嚴重的關節炎,這與他的超常體重有關。這一健康警告讓凱茨真正開始感到害怕。他擔心自己無法打贏與肥胖之間的這場戰爭。他曾試過運動,但最終還是選擇了聽天由命。
在凱茨無法站立之后,他父親去世了。在去公墓的路上,送葬的靈車在凱茨公寓外停了一會。而他只能從窗口伸出頭去,向父親告別。
如今,重新聚起減肥勇氣的凱茨正在威爾明頓一家醫院接受減肥治療。到目前為止,他取得的最可喜成績就是,他終于能夠再次坐了起來。醫生說,再過幾個月,他可望能坐上輪椅。不過,要實現重新站立的夢想,凱茨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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